一,我爱你,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朵花
他在一次聚会上遇到她,朋友的朋友,当时就挺喜欢。觉得她长得玲珑乖巧,头发刚及肩,穿一件白色小衫,很短,露出一小截肚皮,粉红粉红的,煞是好看。
那时,曼彻斯特的中国留学生还没有很多,正值青春,选择又少,看顺眼的也不是很容易遇到。于是他跟她搭讪起来,感觉她怎么那么爱笑,笑起来像朵春风中颤颤巍巍的花儿。
她对他其实没什么感觉,还觉得他长得奇怪,头大且长,皮白,嘴小,有点冬瓜成精的嫌疑。
周日,他打电话说要管她借书,她看穿了他的企图,想捉弄他。等他来时,看到她画了个特别夸张俗气的妆,特别像当时流行的小说《geisha》中的日本艺妓。借了书之后,她让他直接还给图书馆,意思是别再来找我了。结果,几天后,他又说要来找她一起逛街。
这次,她故意完全没有化妆,暴露出当时颇受英国海洋性气候困扰的问题皮肤,很多红色湿疹,又肤色蜡黄,显得疲惫无神。
可无论她怎么不在乎,他还是兴致勃勃,认真体贴。
后来在一起后,他们共同回想起那两次约会。他说,“借书那次你画了个大白脸血红唇的妆,我特别高兴,心想,这女孩子真的喜欢我,重视跟我约会才隆重画了妆。但妆画得不好,是因为她平实朴实自然,不懂化妆技巧。后来逛街,你又完全没化妆,这下我更喜欢你了,不但证实了你朴实自然,而且觉得你开始不把我当外人,可以轻松自如面对我了。” 她听着,心里一动,觉得她就是他的,没得跑了。
情人眼里,总会开出花。
二,我爱你,我不想让你受伤
从利物浦到曼彻斯特的M62高速公路上,四个年轻人在一辆奔驰里说笑前行。司机最年轻,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荤段子;副驾驶坐着司机的好基友,夸张滴帮腔制造气氛。副驾后面是我,懒懒地四仰八叉斜靠在男友肩上。我们要去曼彻斯特赶一个新年派对,而只有曼城的唐人街可以吃到像样的内地中式火锅。味蕾已经按捺不住在制造口水了,我们都盼着快点到……
就在我快要睡着时,听到刺耳的车辆刮蹭声音,望向司机,他正在慌乱地向右边猛打方向盘!在听到来自车后方撞击的闷响声后,感觉车身开始离地向空中翻转,一切只发生在瞬间,耳边恍惚听到,“宝贝儿,闭眼!” 同时,我的头被抱住……
醒来时,发觉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,五米开外是我血流满面的男友。救护车在等候,年轻的英国女救护剪开我们的衣服查看伤势。我听到男友说,“先救我女朋友,我没事。” 护士说,“她没有外伤,但你在流血。” 他一边用力抹去糊住眼睛的血一边说,“她没有外伤?太好了”,又急急说,“我没事,只是眉毛划破了,但你们快看看我女朋友有没有内伤……”
后来康复出院后,我问男友,“当时为什么让我闭眼,还抱住我的头?” 他说,“车祸发生太快,来不及细想,我就想着,玻璃要是碎了,可别扎伤你的脸和眼睛,你那么臭美,肯定受不了自己满脸疤痕的丑样子!”
泪光中,我笑得很幸福。
三,我爱你,我不忍看你尴尬
小霞是个34岁大龄剩女,蜂腰,翘臀,童颜,傲娇,海龟,中产,绿茶标配。在英国留学时,有那么几个富二代官二代同学殷勤追求她,都惨遭拒绝。回国后,眼看着一年年大起来,同学中就连那几个二代纨绔也已经红尘疲惫开始开枝散叶了。
这天同学聚会,小霞到了之后就有点不自在。打眼一扫,硕大一圆桌十几个位置,除了她和另一个男同学大伟,其他人都携眷带子,一副“普天之下数老子最幸福”的嚣张气势。
不出所料,几杯酒下肚,端着的开始放下,绷着的开始松弛,就在大家都在就近和邻座说笑成一团的时候,突然一个话头压倒了所有的声浪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“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!重点不在'绿茶',而在婊!这种女人专门以折磨人、吊人胃口为乐,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高不可攀呢,切!年轻时心高气傲也就罢了,一过30迅速贬值,要是这种女人现在主动对我投怀送抱,我还得考虑考虑呢。”一白胖的富二代喝高了,借着酒劲拿眼逡着隔了三个座位的小霞,新仇旧恨化成屈辱一起抛向曾经不屑于正眼看他的她!包房内鸦雀无声,无人敢接话,确实也不知道该怎样接话。
墨菲定律又一次应验,怕什么来什么。小霞的眼里喷出火来,猛滴离座起身,一心想把手里的红酒泼到对方脸上。
“ 小霞!咱们还是公布了吧,咱们不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吗?” 小霞扭身离座的腰被她旁边的大伟用力揽了回来,还没等她说话,大伟就开始大声宣布了,“朋友们,我今天有两件事情宣布。第一,是我追了四年的小霞今天终于答应了我的求婚,我在这里恭请大家祝贺我!” 三秒钟的静默后,掌声响起,大家纷纷举杯,祝福声刚落,大伟接着朗声说到,“ 第二件事,是我接受了加州大学访问学者的offer,我们准备移民去美国学习生活,所以今天,也算是我们向大家做个道别吧。” 掌声再次响起,淹没在梦幻情景里的小霞云里雾里滴笑着,始终被大伟揽在怀里……
结婚N年后,小霞还是会经常回忆大伟在当时用的这个险招儿。大伟说,“在英国留学时,你的脑门上写着“天鹅”二字,平凡的我看着那些有钱渣男成天变着法儿讨好你,结果都灰头土脸没结果,我心里暗爽,但自己也不敢尝试。那天聚会,看见你被侮辱,我突然就受不了了,真顾不得许多了,好像只有那样做才能让你不尴尬。没想到,一切成真了……”
多少次了,一说起这件事儿,小霞就无法自持滴对大伟主动拥吻、然后爱爱……
四,我爱你,所以让你早点回家
两个人在床上痴缠许久了,却总嫌不够,四肢努力盘绕在一起,聊着聊着就又开始热烈互侵,如此分分合合,几个回合后,终于平静下来……
认识八年了,没痒过,也没疲劳,相看两不厌这么久,也真是蛮难得。女的很年轻,在床上纤巧纵横,爱死了中年男子,也被中年男子爱死。
两人都经商,各有各行业,彼此独立也互有牵涉。刚认识时,女的管男的叫老师,后来学生推倒了老师、老师从了学生,道不尽的恩爱,诉不完的衷肠。
女的咬着男的耳朵说,“你大姐这么大年纪得乳腺癌,做手术遭罪呀!我帮她联系了最好的肿瘤医院,留好了床位,条件很好,你让她踏踏实实住着哈。” 男的用下颌抵住女的前额,轻吻着她的后脖颈,“宝贝儿,我不知道没有你,我会怎么样。我何德何能,上帝把你赐给了我。”又情不自禁托起女的下巴深吻了下去。
半晌后,女的仿佛又想起了什么,娇喘着挣脱出来,说,“对了,冰冰那个毛病你也不用担心,男孩子青春期很常见的,割了剥皮儿就好了。” “恩,儿子就是麻烦,赶明儿咱俩生个女儿吧,趁你年轻” 男的看着女的,就像看着刚娶进门的新娘。女的半天未响,只把头埋进男的怀中,蹭啊蹭啊,像只邀宠的小猫咪……然后突然抬起,郑重地说,“你该回家了,今天周末,回去陪陪你老婆孩子吧,明天带你儿子去工体看场球,他后天要做剥皮儿手术,很疼的。” “恩,我想再和你待一会儿,”男的求。“听话,早点回家,我不想你吵架。”
两年后,男的和女的各自离婚,在一起重组了家庭。男的经常对他的哥们夸他的新妻,“她是真爱我,那时候总让我早点回家。我就想,这样的人一定能给我一个更好更幸福的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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